【盲侠孤童】成乙×苏无名
——妖杀——
山洞幽深，火光闪烁。
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在火光下越发可怖，滴答滴答的水声落在地上。
苏无名烤了两块饼，递给了成乙一块，二人总算吃了一顿饭。
成乙坐在火堆旁，刀不离手。
苏无名看着他的刀，目光中有好奇有向往：“成大哥，我可以看一眼你的刀吗？”
“刀不是拿来看的。”话虽如此，他仍然抽出了刀，横在自己眼前：“你要离远些，刀名听风，杀人太多，杀气太重，对你不好。”
火光下，刀光冷冽森寒，映照在成乙空洞的眼窝前，带着肃杀之气。
苏无名的眼睛亮得吓人，他仔细地盯着这把刀，想要把它牢牢记在自己的心里。
恰在此时，成乙突然一把抱起苏无名，手中刀护在身前，喝了一声：“谁？”
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火光映照下，一个惟妙惟肖、似真似幻的水月观音落在面前，苏无名目光微眯，他自然是不信这是真的观音：“成大哥，劈开它。”
成乙应声出刀，一刀将观音劈到一旁，观音发出木头的脆响，断成两截，突然四周凭空升起云雾，待到云雾消散，观音相已然消失，在观音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条蟒蛇。
“竟敢对观音不敬，当诛！”蟒蛇口吐人言。
从洞口突然飞进来一堆乌鸦，扑棱棱地冲向成乙。
成乙护住苏无名，刀光闪烁，乌鸦不敢近身。
蟒蛇见势不妙，突然妖雾升腾，化作一个黑衣人，手持双刀，乱披风刀法砍向成乙。
成乙回砍，双刀劈飞，竟然化作飞鸟，飞向乌鸦群，乌鸦们更加悍不畏死地冲向成乙，成乙一时之间腾不出手对付黑衣人。
趁此机会，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发出古怪的啸叫，随着声音响起，山洞口群蛇环绕，迅速逼近二人。
飞鸟飞回他的手中化作双刀，黑衣人发出古怪的叫声：“观音座下妖神降世，尔等速速束手就擒。”
苏无名一声冷笑：“戏法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妖了，成大哥，杀了他！”
成乙杀意顿生，刀气纵横，所过之处，乌鸦毒蛇均化为碎肉。
黑衣人眼见不敌，化作飞鸟飞出山洞。
成乙刀劈之下，黑衣人落下，迅速逃出山洞外，扔出一条绳子，绳子飞至半空，他想要沿着绳子攀爬。
苏无名看得真切：“成大哥，砍他腹部！”
成乙听风刀脱手而出，斩在黑衣人腹部，黑衣人化为两段，死在当场，原来是一个矮个子的侏儒，头顶着机关，长刀正中头颅。
尘埃落定，他放下了苏无名。
无名叹道：“起云雾，驯兽源自秦末东海黄公，宝刀化鸟源自东汉左慈，神仙索传自西域，此人运用自如，本是幻术天才。可惜精精儿一脉为人亦正亦邪，杀人颇多，故而留他不得。”
“变戏法就变戏法，驯兽就驯兽，练武功就练武功，把它们混为一谈拿来杀人，只会死得更快。”成乙冷冷地道。
苏无名神色凝重：“苏普能请来精精儿，想必也能请来空空儿。”
成乙心头一跳：“空空儿一脉轻功卓绝，剑法通灵，我恐怕不是对手。”
苏无名看着成乙，诚恳地道：“他们的目标是我……”
成乙冷冷地打断了他：“所以呢？”
无名打了个冷战，一声长叹：“看来我们只有死在一起了。”
他顿了顿：“不过反正他最早也要明晚来，我们还可以布置一下。”
—— 空空儿 ——
月影婆娑，水波荡漾。
苏无名坐在水边，水光滟滟，映照在他的身上，带着几分无喜无悲，无波无澜的圣洁。
他在等，等着活下来，抑或等着死去。
成乙手执长刀，无声无息地站在他旁边。
他们没有等太久。
月色凄迷，仿佛泛起一层淡淡的薄雾，薄雾间倏然出现一条淡淡的人影。
人影自月色水波间翩然落下。
苏无名静静地看着对方，他看不清这个人，他只能看到一团比雾更淡，比月更白的幻影。
无形无质的剑气，如同一座看不见的山峰，向成乙压了下来。
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这种感觉。
空空儿踏波而来。
月光下，无名端坐，嘴角含笑：“空空儿？”
“苏无名？”空空儿声音空灵，就像她的人一样。
苏无名含笑点头。
成乙挡在无名面前，严阵以待。
空空儿一声长叹，拔出长剑，剑光之下月色突然暗淡。
长剑刺出，宛如天地间的一缕清风，却又携雷霆之势，掠过成乙，刺向苏无名。
瞎子听出风声，抓住时机，挥刀一拦，刀剑相交，长刀退却。
剑势未老，杀机稍减，已然刺中苏无名。
苏无名化作破碎的人偶，而剑势已老，杀机已泄，长剑在真正的苏无名身前停下。
空空儿苍白如月的脸上神情不变：“好阵法！”
她转头看向成乙：“好刀法！”
月色依旧，水光依旧。
踏着月光，空空儿慢慢溶入了月色之中，再也不见。
成乙拉起了苏无名：“你还好吗？”
无名苦笑：“万幸空空儿一脉‘一击不中，翩然千里’的传闻是真的。”
他突然心口一痛，忍不住蹙眉，低声轻呼。
成乙摸了摸他的脉搏：“剑气入侵心脉，看来需要慢慢静养。”
无名苦笑：“果然好剑术。”
————————————
注：金庸《越女剑》里西子捧心就是越女剑气所致，空空儿作为唐传奇中的剑仙刺了一剑总不能一点儿效果没有
评论